其實若從旅途歸來的暑季,算至現將拜訪京都的初春,九個月的時間要寫完遊記應頗有餘裕。誰知就因頗有餘裕,便大肆分心於旁務,先是依一時竄起的興緻,完成了張家界的邂逅番外篇,然後又不知著什麼魔,由過往經歷改編了四個故事。結果當完成這些時才醒覺已進入十月,估著遊記四十多章的驚人份量開始發慌,拼死趕著進度。好在,總算還能遵守給自己的期許,於每個旅程前完成上個旅程的記述。
好像是每回遊記後記的慣例,總是要無病呻吟一下,呻吟自己莫名的書寫堅持。一張照片能解釋清楚的景,偏喜歡用文字再加以描述,畢竟現代社會已過於速食,若一個地方的美好只簡略成數張照片的滑掃而過,未免可惜,便想讓它多些文字能承載…
2014俄羅斯遊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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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蘇茲達爾的「艾爾菲米修道院」現顯的是種藏於村野的質樸,「謝爾蓋聖三一修道院」就似在無數人的敬獻頌歌中,堆砌得華麗。走出「聖母升天大教堂」,廣場中大小建築散佈,皆有各自奪目雕琢。
最臨近的,是「水井小禮拜堂」(The Chapel-over-the-Well),據說當年挖出水泉讓瞎眼修士重見光明,引來群眾朝聖,添築堂室敬奉。相較其後大教堂的素淨,它呈現巴洛克式的繁美,粉色多角塔身疊層漸縮,雪白雕鑿就在飾柱上旋繞、在窗拱間盤纏,讓其有著盛花齊放之嬌顏。若拉點距離,襯著庭園瓣蕾的斑斕之色,更是相得益彰。我走了進去,聖像屏格局簡單但也貴氣鍍上燦金,堂中壇座十字架噴吐水線,多人排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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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近十日的俄羅斯之行,不知不覺也到最後一天了,清早,在蘇茲達爾旅館庭園四望,陽光明媚,不捨離去的感覺更加濃冽,然旅程終得繼續推進,返抵莫斯科機場之前,尚有個金環小鎮等我們作臨別的最後巡禮。
其名為賽吉耶夫(Sergiyev Posad),就如聖彼得堡於俄共統治時曾更名為「列寧格勒」,早些年它還都被稱作「札格爾斯克」(Zagorsk),然原名畢竟存著重要宗教淵源,故共黨垮台後便順理成章回歸最初。 而「謝爾蓋聖三一修道院」(The Trinity Lavra of St. Sergius)便是鎮名來由,它被登記為世界文化遺產,並以東正教聖域之尊在信徒心中存著不可動搖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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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茲達爾如弗拉基米爾般是個小鎮規模,故景區分佈也不複雜,主街南北貫穿,舊時代遺跡沿馬路兩側發散。我們由北端「艾爾菲米修道院」南行,幾分鐘後便在城心下車了,而蘇茲達爾的「克里姆林」便身處西側步徑末。
「克里姆林」在這兒當然非指莫斯科皇宮,而是原義上的城塞,它與方才的修道院都為世界文化遺產,歷史可遠溯至十世紀。主街邊是個市集廣場,可以想像當年因臨近主堡而繁榮,叫賣喧囂不絕,居民來去雜沓。不過現在望了過去,卻清冷得緊,廣場碎石地被雜草硬生生入侵占領,邊緣長幅矮樓前幾頂小販涼棚,逛蕩的只有十數遊人,也不知屋內是否還有營業商家。或許僅存的只為翻新房樓,以柱廊綠簷記印舊時功能。相較之下… -
若說「弗拉基米爾」是「弗拉基米爾-蘇茲達爾大公國」掌握政治核心的主體,「蘇茲達爾」便為另個半身,曾一度呼風喚雨的公國城都,在幾度分裂、併合、權柄被奪轉後,改沉浸於宗教,至今遺留數十大小教堂,寧靜散佈在鄉野間。
這兩城距離不算太遠,下午日光仍正盛,我們便已驅車抵達,首先參觀的是位於城北的「艾爾菲米修道院」(Saviour Monastery of St. Euthymius)。由於其守著北界,故也身兼防禦用途,城牆厚實,遠遠便能望見其粗壯邊塔,上鑿望孔、頂著尖錐頂簷與林樹爭高。不過下了車,卻不禁望向馬路對側的雪白教堂,方樓微綴弧邊,略帶刻紋的纖塔有灰藍帽冠,襯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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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於橋端隔河坐看「救世主大教堂」,直至霞色淡緲至灰,方移步行回,依著原路,長橋、堂前,在街邊又回首作最後佇望,才毅然與其揮別。下個目標是「紅場」夜色,但天雖已灰,卻未至夜深點燈時,故而我拖著步伐,以緩慢行速往遠處「克里姆林宮」塔群走去。
沿著屋舍穿過一小段街區,來到了宮城前,本以為就是順理成章切去城牆,走入「亞歷山大花園」,豈料眼前寬廣多線大路橫陳,眾車呼嘯而過,不見留予行人之缺隙。唯一的斑馬線得外拐一段距離,然後還斜偏至宮外矮丘,也非直接了當路徑。傻眼須臾,左右探首,總算捕獲一男子,上班族模樣,似乎不太通英語,但或許依著手勢大概懂我意圖,他肯定了我的猜測,要至宮區的確得… -
心滿意足離開「克里姆林宮」後,因距晚餐時間還有些空檔,於是又是段在「亞歷山大花園」的放風時光,知此不禁心底再度竄起叨唸,有空讓大夥閒晃怎不帶隊去「救世主基督大教堂」(Cathedral of Christ the Saviour)?不過想了想,就算現在趕赴,亦極可能仍錯過入內參訪時段,與其匆匆在外轉繞一圈敷衍了事,不如飯後自己探去,反正夜間無事,有大把光陰任我賞望。
暫歇之處鄰近早上行過的「無名戰士紀念碑」,但當時只在牆側略微行走,此刻才有機會往外逛。從花團錦簇的園圃穿過,我們來到與「馴馬場廣場」的交界,或為貼合此地意象,階邊特設了座雕塑圓池,三馬揚蹄嘶鳴,前迎噴湧清泉,後…
在俄羅斯的最後一天晚上,我們順理成章於蘇茲達爾留宿,旅館離「木造建築博物館」不遠,坐落在城鎮主道的南端,上了車,轉個彎,一會兒便至。
它像個富有地主的小農莊,院落圍著廣場散築古典房舍,廣場環階圈繞,零散桌几趣緻人偶點綴,感覺若遇上節慶,便有舞會在奔揚樂符間哄鬧。側邊小徑通抵的一區是小木屋風格,脊末以奇獸雕物挑尖收尾,不知是屬怎樣風格,草坪則架了結合吊橋與溜滑梯的玩意消耗孩童精力。而我們住的地方在另端,兩層式的素雅樓閣,推開門似間宅邸,有經過佈置的客廳,由此轉上二樓,待行李送至,略微休整,又再度出發去供養肚腹。
餐廳也在城心,位於「克里姆林」稍北處,由於…
今日,我們別了莫斯科,繼續倒轉時光之旅。旅程的初始,是在聖彼得堡賞看「彼得大帝」建立的帝國風華。飛抵莫斯科,則為感受更早期的沙皇權勢,甚至是「恐怖伊凡」之前的「莫斯科公國」殘跡。但若再追溯至九世紀,尚有俄羅斯之前身、以基輔為核心的「基輔羅斯公國」(Kievan Rus’),而我們此刻驅車探看的,便是處於這兩強權間的「弗拉基米爾-蘇茲達爾大公國」時代。
當年各公國交互角力,有些於歷史灰飛煙滅,有些幸還存留片爪殘鱗供後人追想,這幾座似還停佇在舊時代的小城被冠上「金環」封號,彰顯其歷史價值。少數旅行社會將團遠帶至其中的「羅斯托夫」、「雅羅斯拉夫」,讓對歷史有興趣者多接觸些早期城壘…
看完「克里姆林宮」三座教堂,對東正教傳統彩繪有更進一步認識後,導遊給我們一些時間自行在廣場走逛。
廣場周邊其實另有些建築,像「聖母升天大教堂」旁的邊角處還有棟小巧的「聖母解袍教堂」(The Church of Laying Our Lady’s Holy Robe),兩者建築年代相近,風格也類似,不過由於佔地不大,僅挑升了一柱塔冠,壁牆亦因維修工程被鷹架包圍,顯得遜色。此外這名稱讓人難以理解,畢竟根據資料,當年君士坦丁堡人民由巴勒斯坦迎來聖母外袍,並因其存在護佑,逃過被征服的命運,並非聖母脫下外袍施顯了什麼神跡,故另種稱呼「聖母法衣存放教堂」(The Church of …